不过一个妓/女而已,跑了也就跑了,与他何干呢?

那几人听了,便都挤眉弄眼哄笑起来。

“可惜了,也不知同哪位情郎私奔了吧?”

“此事便是程编修的过错了,若他早年便怜香惜玉,替人家赎了身,安置了,哪里会有今日相思之苦?哈哈哈哈!”

程璧也跟着笑,并不以为意,又说要同众人一道吃酒去。

“城西酒肆新来了两个胡姬,模样儿么,不如咱们中原女子温柔细腻,只舞姿甚好!”

那几人听了,便都说好。

有人喜欢,自然也有人不喜欢,落后几步的隋青竹等人听了,纷纷皱眉,满面嫌弃。

可惜?

可惜什么?

“污言秽语,不知所谓,”隋青竹重重跺脚,沉声骂道,“简直有辱斯文,有辱圣听!”

这还站在宫门口呢,就这般放肆议论,简直没有一点朝廷官员的体面!

他骂得很大声,前面正等车轿的几人立刻就听到了。

程璧抄着衣袖,施施然转身,“我说呢,哪来的乌鸦这般聒噪,原来是隋修撰,怎么,年货都置办齐了么?”

话音刚落,身边几人便都大笑出声。

隋青竹一味慷慨解囊,以至于本末倒置,家人拮据的事不算秘密,许多人都笑话他痴傻,常以此攻讦,屡试不爽。

若在以前,隋青竹不觉得自己有错,此举自然无效,但如今他多少也有些转圜过来,听了这话,不禁面红耳赤,气势上就弱了,“……本官自有道理,如今也不曾亏待家人,君子过而改之,无需尔等指责!”

他看向程璧,“倒是你,身为朝廷命官,不思修正己身,反而恃宠而骄,行事越发放浪,如此辜负圣恩……”

“翻来覆去就这几句,你没说烦,我都听得烦了,”程璧冷笑着打断,看见后面秦放鹤和孔姿清联袂而来,本能地顿了顿,然后才收回视线,重新对隋青竹道,“你若不服,只管参我,就是不晓得本官犯了大禄律法的哪一款哪一条!”

说罢,狠狠往隋青竹青红交加的脸上剜了眼,拂袖而去。

走出去几步,又不知为何停下,扭头看了眼,这才上了宫门外等着的轿子离去。

“又吵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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